-彦杏

近期在名柯片场当小男孩刀片后妈

其余详情见置顶。
 

【安卡】幽灵

*学pa安卡

*安迷修第一人称

*疾病私设有,语言过激有,混乱摸鱼

*人物可能ooc,注意

其余凹凸文章请走→凹凸相关归档



卡米尔今天看着好像比以前瘦太多了。虽然他之前也提过一嘴说经常为了不刺激到胃里的伤口而不吃东西,就喝点医院里买的葡萄糖盐水,并且非常认真地说在糖水里加盐就是世间最为险恶的组合。安迷修问他能不能拆开来喝,他说不行,就是一整包的冲剂。

安迷修从不觉得让他这么饿着自己是对的,多多少少吃点流食垫肚子。但直到他曾突然当着人的面呕出一大块赤红,急忙送到医院里被告知胃壁出血,安迷修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陪他一起听从医嘱。

现在安迷修站在天台的铁丝网里头,仰头望着蔚蓝的午后天空,背部约莫是没碰到什么,站在卡米尔的身边。他双臂环抱住膝盖,蜷缩在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脸色阴沉——他依旧是满身满脸的绷带和纱布,甚至比以前更多。

安迷修轻轻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啊。”

卡米尔没有回答他。



卡米尔光是入学时候就非常引人注目。一身雪白的包扎物即使乌黑的发丝和墨绿色的鸭舌帽遮挡都无法阻止它们被一次又一次被人们窥探到,礼堂站着听开学致辞时大家对他身上数不清的伤评头论足。左边嘴角的创口贴是贴淤青,脖子上的绷带是挡掐痕,手腕可能会有割腕伤。直到最后不知是谁声音有点抬高,带着笑意说道:

“怪人一个,这么高调想干什么呢。”

于是在绝大多数人的注视下,黑发男孩原本干干净净的右脸颊凭空出现了一道宛如被利刃割开的裂口,鲜红的血缓缓挤出肌肤的束缚,像眼睛下的一滴眼泪淌了下来。所有人嘘声,卡米尔习以为常地掏出酒精湿巾清理脸颊伤口,用一个创口贴堵住,若无其事地继续坐着听讲。

当时安迷修作为三年级学生代表上台致辞,而卡米尔坐的位置正好和演讲台面对面,甚至因为被震惊到而差点忘了词。之后受教导主任吩咐,今后多关注照顾他,秉着关爱学弟照顾有情况的人的正义道义,于是安迷修在开学典礼结束后去卡米尔的教室简单观望。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从第一扇窗户里刚看第一眼,风纪委员便发现卡米尔满身是血的将他的一个同班同学掐着脖子,狠狠地抵在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其余人又惊又怕,都不敢上前阻止。

高三生朝着里面大吼了一声“在干什么”,思想根本没过脑子地冲了进去,拽住攻击者的手奋力拽动,却发现这个小少年的力气不比自己小,也就这样愣在原地。

卡米尔身上各处的白色绷带多多少少都被血染出了颜色,惹眼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似乎是懒得管手上疯狂挣扎的学生,淡淡撇了次没什么精气神的眼,对赶来想维护公道的学生代表冷言冷语道:“请不要多管闲事。”

被压制的学生也是恼火,对着他们声嘶力竭大吼道:“他就是个疯子!”

“你有本事就闭嘴!”卡米尔当着所有人的面回吼,而这次伤口出现在他的右眼眼睑上,少年吃痛地眯起眼睛,安迷修能感受到他手有些卸力,找准时机迅速将他和被打的学生分开,同班同学也分成两拨再次拦住他们。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先跟我去一趟医务室!”不给卡米尔拒绝的机会,安迷修小心扶着小少年的肩膀,趁乱将卡米尔带出教室。

啊,他记得这时候的卡米尔已经算瘦的了,肩膀只有一点点肌肉感,转而牵着人没有受伤的手腕时候腕骨都咯得掌心疼,他甚至都怀疑少年的身子骨都是被浑身的绷带硬撑起来的。

“是又怎么样呢。”卡米尔闭着眼睛,任由安迷修在空无一人的医务室里找出干净的纱布将自己裂出不浅伤口的眼睛消毒擦药包扎,他毫不动摇仿佛酒精涂抹上去对他而言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因为别人的言语伤害吗,刚才的打架也是因为这个吗?”

安迷修问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卡米尔明白,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安迷修的示意下撩起刘海好让对方给贴上胶布固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我说过了。”卡米尔睁开另一只完整的眼睛,这时安迷修才看清了男孩格外清澈的蓝眼睛几乎像镜子那般倒映出自己因为被打断话语而略微讶异的神情。男孩坐的位置背光,凑得太近安迷修却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记得那双干净眼睛的主人说道。

“谢谢风纪委员的帮忙。然后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还真就喜欢管闲事。”安迷修再次叹气,从他站在卡米尔身边开始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但卡米尔就是不理他,仿佛跟看不见安迷修似的就闭着眼睛小憩。高三生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冷战,也不知是昨天还是前天,原因也忘得一干二净——唉可是不对啊,按理说对于他人的事安迷修永远是记得最清楚的那个,怎么——

卡米尔不出声,话题就会一直一直掉在地上,饶是聊天能力高如安迷修也难抵这样的场面。头顶的云已经完全换掉一批又一批,哪怕安迷修蹲在卡米尔面前作势要凑近亲人对方都没个反应。当然卡米尔没睡着,安迷修看得出来,因为真正睡熟的时候卡米尔的眼角看着会有种上扬带笑的感觉,那是小少年平日里尤为少见的放松表情。

午休结束的铃声已经是第二次了,再不从天台下去估计压点都难,可卡米尔只是抬抬双眼眼皮,没有丝毫起身的迹象。安迷修蹙起眉头,他隐约觉得卡米尔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像叛逆般逃课了。

容易被言语刺伤的少年处理这种伤口一般有两种对待方式,一种是像开学那样将直接攻击别人,一种是躲避话语那般从人群里跑开,只要他不在人们的视线里那些人便会少些注意,也就不会讨论,能成为伤口的只有说出口的话。

于是卡米尔一天天旷课,早自习前找到老师报道,放学前再跟值日的老师说一次,然后就像只野猫似的在校园里到处留下自己的爪子印。

安迷修看不下去,天天找着小孩贴旷课单,哪怕教导主任让风纪委员别管了都没用。

“你明明可以试着融入集体。”

“理由。”

“什么?”

“给个需要这么做的理由。”

安迷修躺在天台上,今天是阴天,太阳没有那么刺眼,可以看见层次多样的云彩,但是卡米尔躺下来的时候还是把眼睛闭紧,说不想旧伤复发。

“集体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要他们明白的话,多多少少都能帮助到你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

卡米尔悄悄睁开眼睛,还是只有单边,但现在是左眼。手腕的伤好了背上会多一道口,嘴巴可以吃东西时肚子又开始抗议。卡米尔的伤从来不曾减少过。

青年无言以对,这回轮到他闭上眼睛,感受一点点太阳从云彩缝隙里钻出,像一束光一样笼罩住自己。

“但如果,能少一些,哪怕只少一个人不再说那种话……你会不会好受点?”

“会。”卡米尔回答的迅速,“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

“因为你眼前躺着一个想让你少些痛的人,已经达到刚才所说的最低要求。”安迷修睁眼,他看见卡米尔站在自己的头顶位置,弯了腰将开始变得刺眼的阳光挡住。安迷修笑得灿烂,被卡米尔问为什么笑的时候也说不出缘由,他说就是觉得好开心。

“所以考虑考虑回教室上课?至少主课偶尔还得去上两节吧。”

第三次午休铃响起打碎安迷修的思索,毕竟卡米尔当时怎么回答的他也有些忘却,不过第二天小少年没旷课瞎跑,倒是可喜可贺。

也许现在卡米尔真的心情不太好吧,或者在教室里又发生了什么……放学后还是去了解了解情况。

他从崭新的铁丝网旁走到天台的出口门边,朝着卡米尔不死心地又喊了句话,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安迷修最后一次叹气,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教室。这时候授课老师已经到达开始讲课,为避免打搅安迷修偷偷摸摸从大开着的后门溜了进去,在自己的最后一排悄然落座。大家都保持着安静的课堂氛围,老师也没有因为安迷修的偷钻进来而停顿,毕竟风纪委员经常会迟到一两分钟,似乎所有人都习惯。

安迷修回忆着课表想着今天是什么课,挽起自己校服外套的袖子,书还没从书包里掏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桌子一角摆着一束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和白瓷花瓶一起的百合花。

是谁送的吗?

而此时在天台上的卡米尔,昏昏沉沉从半梦半醒之中清醒过来,他像刚做一场噩梦似的,绷带外的皮肤皮肤隐隐冒汗。他将自己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端,又裹紧比自身大了整整两个号的第二件校服外套,低语着呢喃谁的名字,又一次埋着脸低下头去。



倒也不是情况有所好转,只是安迷修不希望卡米尔用类似消极怠惰的情绪去迎接之后的一切生活,即使他被小少年说为傲慢的闲事之人也从不放弃隔三差五往卡米尔的教室跑。他会偷偷从医务室找老师要些药,再迅速塞进卡米尔的校服口袋,然后发现那孩子鼓鼓当当的口袋里也都是同样的东西,于是装不下的都入了安迷修自己的包。

“今天身体还好吗?”

“还行……你想干什么。”

安迷修笑嘻嘻地在放学后拦住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少年,装神秘将人领到天台。那天的夕阳云朵格外烈焰宛如灼烧,隔着破破烂烂的生锈铁栏杆烧疼了卡米尔的眼。铁门打开的瞬间他下意识眯了眼,再睁开眼睛时安迷修双手举着一个不算太大的手工蛋糕站在门前,白奶油在浅绿色的蛋糕体上歪歪扭扭写着“HAPPY TO CAMIL”,还点着两个数字蜡烛。

“……‘BIRTHDAY’呢?”

“我开头写太大了,就有点……写不下。不是!这又不一定是生日蛋糕!”一脚踏进坑里头的安迷修试图再挣扎一下。

卡米尔无奈地把蛋糕接过来:“都插数字蜡烛了。”

“咳……”

“你还带打火机进来?携带明火工具进入校园我记得要扣很多分的。对吧,风纪委员?”

“啊这……”

眼见安迷修内心纠结片刻后准备掏出计分板子给自己记几笔,卡米尔嘀咕一句不知什么的话后立刻把人拽回来,把天台地面当桌子似的盘腿坐下,蛋糕则摆在两人中间。

卡米尔打量蛋糕的大小,直言道:“我吃不下。”

安迷修在人的注视下把板子放回去,从书包里掏出盘子和塑料叉:“你可以用盒子带回去。”

“生日都过好久了。”

“我知道,九月五日,那天还正开学,发生那么大事情你估计根本没法好好过生日吧。”小青年指了指还在燃烧的蜡烛,“所以给你补一个,许个愿望?”

卡米尔愣了愣,才意识到所谓愿望是对自己说的,被帽子和绷带经常绑的严严实实的脸做不出任何表情来回应安迷修的期待,最后只是摇摇头说算了。

可安迷修不喜欢这样,一边说着可以给家人许愿一边又凑到卡米尔耳边举例子,希望病可以好,希望学业顺利等等等等。那是真心的,发自肺腑地向卡米尔提议他认为的好,从卡米尔眼中望去安迷修如同这片夕阳云彩里的第一颗星那般耀眼得容易被人发觉,却同样容易被忽略。

许是安迷修絮絮叨叨实在有些烦耳朵,卡米尔抬手轻轻揪住人举高比划的一边手臂的外套袖口,指着天台边缘歪曲破烂的铁锈栏杆。

“那许愿让学校把这个围栏换掉吧,你有时候还挺喜欢靠在上面,小心摔下去。”

秋天的风来得突然,来得猛烈,差点掀掉卡米尔的帽子。安迷修将他的脑袋护在臂弯里,再看蛋糕上的15岁蜡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安迷修从课桌上惊醒是窗外仍旧是火烧云的夕阳沉景,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中梦。教室空无一人,早已经过了通常的放学时间,安迷修孤零零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他一直没尝试过当离开教室的最后一人,每每都因为风纪委员的事情早早离开,或者跟几个好友结伴离开教室,这才去找那个孤单的小少年。所以那孩子一直在看着这样的景色吗?

安迷修晃晃脑袋,今天不用他值班,可以提早回家。他还不确定卡米尔想不想和他说话,再上去打岔可能也是自讨苦吃。这或许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冷战成这样。

原因是什么来着?现在再仔细回忆,安迷修能记起的只有和现在几乎如出一辙的黄昏天,没有任务的放学后时光,一个人回家的道路……

背起书包的安迷修恍恍惚惚沿着高三生班级的教学楼楼梯一层层往下。他记得那天卡米尔不在教室,也不在天台,于是他慢慢吞吞往家走。他需要经过几道经常被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占为己用的巷子路口,平日倒也算安静,只是那次他经过的时候里头有不同往日的吵闹。

该不会是哪里的学生被他们围堵了吧……

安迷修不敢多想,把书包放在路口便利店的阿姨那里便冲进巷子,生怕迟一秒便无法挽回局面。

他踩着自己的影子三两步来到嘈杂声的出源地,只是那里并不是他所想的众人围堵,而是一个戴着帽子的少年站在躺的七横八竖的人群中央,手里还握着一根残破的木棒球棍。

安迷修就是看着背影都能认出对方是谁,迅速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把卡米尔瘦削又湿淋淋的身子裹起来,也来不及分辨他脸上身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就记得拽着人逃离现场。

卡米尔小跑路上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跟着安迷修,任由他将温湿的手帕擦拭裸露出来的肌肤,一遍遍确认是否有另外的伤口。

“你这样做太贸然行动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在校外打架——”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主动招惹他们的。”

安迷修一愣,这才隐约觉得自己的话有主观上先入为主的意思,轻念一句抱歉后想亲人嘴唇示弱,结果小少年头一偏冷漠拒绝。

他们其实经常吵架,其实大部分的观点他们多多少少都能争,只是卡米尔有时不会深究,安迷修有时选择宽容,所以绝大多数他们的关系和谐的不像话。

可那天不一样,他们在火烧云开始迈向黑暗的天空下把近日来所有的不满如数宣泄,最后以卡米尔从来不说却说出口的一句作为争吵的结尾:

“伤口不长在你身上!流血少肉的又不是你!安迷修你凭什么说你理解我!”

安迷修愣神,再眨眼间卡米尔亦是愤怒亦是悲伤的眼转瞬而逝,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已经到达教学楼的出口,再往前一百米便是空空荡荡的学校大门。

那不是今天所发生的,是前天,或是更久之前,但更像是昨天。

安迷修下意识抬头望着教学楼第七层的天台方向,却是瞳孔刹那一缩。

天台上再也没有铁丝网笼罩一隅烈焰赤色的天空,而是变成摇摇欲坠的铁栏杆,少年身影的人站在边缘,张开双臂,成为火烧云在天空里烧出的一个黑色的洞。



“生出伤口的时候,会痛吗?”

安迷修靠在铁栏杆上,他特地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把两个人都罩起来,小心绕过卡米尔身上所有的伤将人搂住,这样背靠那掉漆栏杆的时候也不至于把里头的衣服都弄脏。

“不痛。”卡米尔手里翻着安迷修的高三真题卷,漫不经心地回答。

“真的不痛吗?”安迷修稍稍收紧手臂,让卡米尔把注意力挪回来。

“……一点点而已。”听着有点犹豫。

这次安迷修不开口问了,而是低下头去和卡米尔四目相对,认真注视着那双总是冷静似冰冻湖面的眼睛。卡米尔也倔,真就开始跟安迷修比瞪眼。

最后安迷修认输,仰起脑袋搓脸投降。他其实也是明知故问,给伤口上药的时候卡米尔咬嘴唇都不知咬破皮多少回,怎么可能会不痛?卡米尔只是固执得不愿意向任何人屈服,包括他自己。

那双蓝眼睛无论在何时何地仿佛都笼罩着星光,只是不闪烁而已。要是这双眼睛能“呼”得一下像烟花一样绽放出从未见过的光芒,那该多好啊。

能见到吗?

安迷修凑近那片天的一角,用唇锋轻轻将烟花的导火索点燃。

星空亮了几分,那双眼睛的主人翻阅卷子的手也顿了顿。安迷修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冲动解释,卡米尔已经将亮晶晶的天空送到安迷修眼前,惹得安迷修下意识脑袋后仰,撞到铁栏杆唰啦啦抖下来一堆铁屑。

“那个……”

“说。”

“不是有什么‘亲一下就不痛了’的说法嘛……”

“……安迷修,不会说话就把嘴闭起来。”

风纪委员三好学生想闭嘴,但卡米尔又用嘴巴阻止了他,又抱紧了他。



安迷修怀里抱着瘦瘦小小的少年,他们正仰躺在火烧云之上,身下云朵的颜色变得越来越赤红鲜艳,和卡米尔身上绷带的颜色越来越相近。火烧云外还有天空,边界线的黑色栏杆少了一个缺角,正对着卡米尔所躺的地方。

小青年累得手指都动不了一根,也不知因为什么而累,却还有心情和怀里的卡米尔打趣道:“对不起……现在才有点理解你的感受……我只觉得越来越冷……”

“你把嘴闭上安迷修……”

为什么你的声音听着像要哭出来一样,明明吵架的时候你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为什么现在那片星空开始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你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唯一的温暖从我身上剥离,却没走远。你在喊,喊了几句又开始咳嗽,像曾经的大片大片的赤红落在你的掌心。我想抬手帮你抹去,手抬不起来,而大片大片的赤红开始聚集在我们身下,我们在艳色的火烧云之上。

我被宇宙中沉重的重力压得无法再睁眼,于是身躯落入云朵外的世界,飘向无边无际的大气层,连和你说一句晚安的机会都没有。



火烧云连接的夕阳下,天台的铁丝网内,卡米尔拽住一个人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牢固的铁丝网上。那个学生模样的人是卡米尔班里的男学生。

“那都,都是意外……”

“嗯,意外,要不是因为学校换了铁丝网我现在也能给你制作意外。”

卡米尔丝毫不在意那个人颤颤巍巍几乎都快站不住的身姿,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望了望他们所站的位置:“一个多月前你把我推下去的地方正好就是这里,然后栏杆断了……”

“所,所以是意外——”

“我命硬,到现在还活着。”卡米尔冷冷地打断他,“你找校外的人我也不想管,在这里天天乱说话我也无所谓。与其在这里说着意外意外,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他找回来。”

而那个男生表情仿佛吃了脏东西一样,脸色阴沉了下来,半天也憋不出整个字来。卡米尔也不知哪儿来的无名火,咬牙扬起拳头想在人脸上狠狠锤下去——

秋风袭来,这回没有谁人帮忙挡着,卡米尔的帽子被彻底卷飞,朝着天台角落缩了进去。少年人的手还举着,却又是想起什么般逐渐卸了力,只是将人再往铁丝网用力推了一把,便嘶哑着嗓子让人赶紧走开。

灰红色的天台依旧只剩卡米尔一个人。

他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摔到地上的大号校服外套捡起来认真拍灰,这件多出来的校服外头倒是干净,就是内衬有大片深褐色的颜色,分不清是脏还是染了上了什么。卡米尔将外套抱在怀里,挪到天台角落蹲下捡起自己的帽子,却迟迟都没再站起来。

他对着墙根和因为校园坠楼事故而新换的铁丝网,两颗星星坠落,又在灰红色的地面上消散而去。

“你没本事逞什么英雄……我命硬,可以自己活下来……我也能承认自己的伤很痛……”

“但我不需要你这样——”

少年人抱紧了双臂像是抱紧虚无,在空旷的世界吼到声嘶力竭,泪与血都流干不留一丝。秋风环绕于他周身,却钻不进他的怀抱。

黄昏时分的火烧云依旧灼人双眼。

-END-





一篇混乱摸鱼,因为看了自己之前的安卡文觉得最开始写的实在太ooc了所以相似类型的想现在再尝试一次x(结果还是疯狂ooc以及剧情bug)

因为担心有人看不懂所以这里稍微补充一下——从卡米尔不再回应安迷修的话开始安哥就是幽灵的状态,期间是回忆和整个事件的回顾。而时间线是吵架,第二天安在一楼看见被学生推下即将坠楼的卡,然后冲过去肉身去接。卡因为被保护了所以活下来了x

就写个爽,顺便练手,液。

字数:6941

日期:2020.08.20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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